飛奔走穿上衣服,一路狂奔了3 miles ,打了很多個電話問同學路怎么走,找到了印象中買了這個家具的鄰居那里,敲門,沒有人,等了半小小時,回來了,我說明了事情,道歉再道歉,花了三倍的價格把燈贖了回來,回家的路上已經再也沒有力氣跑了。扛著小破燈,委屈得要死,心想,這么重要的燈你放在車庫里蒙灰塵做什么!走了不知道有多久,到了天黑才到家。很累也很難過,所以什么都沒有說,把燈擺在了客廳,就去洗澡了,差點邊洗澡邊睡著。
意料之中地第二天中介又來電話了,劈頭蓋臉地罵我為什么做這樣的事,事后也不懂得賠禮道歉。很累也沒有爭辯,只是不停地說著I am so sorry. 中介嘰里呱啦了一個小時,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。我靠在床上,沉默了半小時,直到Anna叫我上去洗碗。
我以為這就是最無厘頭的委屈了,卻沒有想到還有那么多事等在后頭。
三、請假
之后我繼續著每天不到四小時的睡眠時間的生活,掙扎在學業、寄宿家庭的關系之間。唯一的安慰是AP世界歷史終于擠進了A的行列(這個小富人區的公立學校文科真的很難),還有和同學的關系越來越好。競選上了這個社長那個隊長的東西,卻也更忙了,每周三總在不同的town參加奇奇怪怪的regional比賽到晚上十點。
Regina和Anna雖然態度冷淡了下來,卻也沒有發生什么爭執。Anna開始了她每周二和每周四晚上的合唱訓練,在downtown Chicago,于是這兩天就只有我一個人。其實也沒有差,一周七天六天的晚飯都是我準備的,所以只是少弄一點也不會餓死自己。只是每到周二周四冰箱里都沒有什么東西。有一次發現了一塊肉,我就開始自己烤了。回來后Regina說,這是一家人用的你怎么就自己煮了呢?我郁悶了一下,一塊體重九十五磅不到的我剛好吃飽的肉竟然是全家人用的。我以為自己頑強地活了下來,其實事情遠沒有結束。
自己有類似于關節炎的東西,因為膝間液有問題。于是氣候一變就會痛,伊利諾伊的冬天又特別的多雪而且冷,所以時常發作。有一天不幸在早晨很早發作了,痛得沒能趕上校車。灰溜溜地去敲Regina的門,麻煩她幫我call in school請假,我只能趕上正常課時的第一節課了。她盯了我好一會兒,說,“你自己去打吧。你要我說什么呢?你沒有趕上校車所以上不了學?這么丟臉的話我怎么好意思說。”
我想我當時的表情除了無奈一定還有很大程度的驚奇狀。我病了,想要請掉第一節課,而且是節非正式課,這個叫做丟臉?而且Regina竟然讓我自己打電話給學校?作為老師,她非常清楚自己call in for absent是違紀行為。于是我就自作聰明地跟中國的爸媽說,你們幫我請假吧,忽略掉了Regina的那部分,只說學校需要permanent legal Guidant的證實。一個小時后我就一蹦一跳地去上學啦。
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,一個半月后又發作了一次,這次我直接忽略了Regina(后來想想這是自己做過的無數幼稚的事中的一件),讓爸媽直接幫我請了假。
請假事件埋下的伏筆真的很可笑。
四、意外
Anna 在這期間越來越了解了一件事,就是我為了少惹麻煩愿意去做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。于是Anna就開始了她奇怪的欺負人的方式,雖然我也是后來才明白了她如此不喜歡我的原因。
莫名其妙我總會發現疊好的衣服,我的衣服總是掉到地上。毛巾經常呈攤開狀搭在馬桶邊緣(還好這個家里沒有男人)。還有Anna時常在詭異的時刻探頭來看我做些什么。終于我找到了Anna,說,你坦白吧,這里就我們三個,Regina會幼稚到把我的毛巾往地上和馬桶?她竟然沒有辯解,說,這是我家,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!我再次氣結,心想,fine, 難道我還跟十二歲打架不成?就let it go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