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縱容他們
沒想到,弟弟在柳州讀的職校,卻一心要到南寧打拼。父母竟然還支持他!
我換了手機號,足足一個月沒有和家人聯系,就怕他們做出什么可笑的事。但是我上班的公司,家人是知道的,他們仍然有辦法找到我。
2012年的一天。
前臺通知我有人找。我匆匆跑過去。一看,是媽媽和弟弟,他們拉著兩個大箱子。果然不出我所料,弟弟到南寧投奔我了,媽媽不放心他出門,也跟著過來了。“我是和人合租房子,你們還是去旅館住吧。”我和兩個同事合租,怎么可能接收兩個家人跟我一起住。媽媽卻不高興了。
“我女的房子我還住不得?你弟體力好可以睡沙發(fā),晚上還可以防小偷。”媽媽不聽勸,非要住我那。只住了一晚,她后悔了。“你那兩個同事眼睛都是往上看的,住你那就是看人白眼。算了,隨便給你弟租個房子吧。”我竊喜。同事平時都很和藹,她們只是配合我刁難媽媽而已。
弟弟租了房,還找到了工作。租房的押金和三個月的租金,都是媽媽幫他付的。臨離開,媽媽給了他一筆錢,足夠他半年的生活費。看著媽媽把錢塞到弟弟的手里,我終于明白弟弟是被寵壞了。想要改變一個被寵壞的成年男人,簡直是難上加難。我決定放棄對他的改造,順其自然。
后面的事情不難想象。寵愛弟弟的爸爸,一有空也到南寧看弟弟,一來看他就給他錢,還叮囑他該花就花。我的心涼到了谷底。自從大學開始打工,父母沒給過我一分錢,我畢業(yè)后租房的押金,都是借同學的。都是親生孩子,父母對我和弟弟的態(tài)度簡直天差地別。我只能自力更生。
不久,我被派往桂林工作,并在那里扎穩(wěn)了腳跟。我非常喜歡這個山清水秀的城市,決定在那里生活,不回南寧也不回柳州了。弟弟貌似也在南寧站住了腳,還找了女朋友,已經談婚論嫁。
結婚本是件喜事,可是逢過節(jié)回柳州看父母,他們都眉頭緊鎖,長吁短嘆。“你弟愛那個女朋友愛得死去活來,非她不娶,女方要求他在南寧買房子,還要10萬塊錢的禮金,這么多錢,我和你爸怎么拿得出!”“你們自己想辦法吧,我顧自己都顧不過來,沒有多余的錢幫他。”
我的話一說完,媽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說我沒有人情味,不幫自家人。我義憤填膺地回了桂林。第二天,父母竟然出現在我家門口。他們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,就差給我跪下了。“你有多少錢就幫你弟多少。這些年是我們對不起你,但是你弟畢竟是親弟。”若是以前我肯定會心軟。但是這次,我的態(tài)度很堅決。我不能再縱容我的父母和弟弟了。
弟弟的婚事吹了。
2016年春節(jié)回柳州,我先回了爸爸家。他坐在小區(qū)里曬太陽,頭上多了不少白發(fā)。我沒有跟爸爸打招呼,轉身回了媽媽家。媽媽坐在門前擇菜,看上去老了很多。一股酸楚涌上我的心頭。
我厭惡我的家庭,厭惡家人。可是血濃于水,縱使走得再遠,他們終究是我的牽掛。如果父母能夠看到這篇文章,我希望他們能夠放手讓弟弟獨立成長,更希望他們能夠有自己的生活,幸福安康。
(文中人物均為化名)
來源:廣西新聞網-南國今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