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丘一放生組織在小清河放生了不少鯽魚。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戴偉 攝章丘一放生組織在小清河放生了不少鯽魚。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戴偉 攝

  縱覽大明湖、護城河、小清河、黃河,乃至郊外的水庫等等,濟南山水掩映的角落,幾乎每周都有放生者出沒。他們少則成雙成對,多則數十人,放生各類鳥、魚、龜等,甚至是蛇。放生者活躍的背后,藏有什么樣的隱秘故事?

  參與者“祈福消災”的刻意追求,讓隱秘的商業操作,獲得了盈利的可能;商業的刺激,則進一步將“放生”的影響,滲透進更多更廣的社會生活細部。長此以往,放生現象,江湖水深。

  第1615次放生:

  放的只管放,撈的只管撈

  章丘刁鎮,一個距離濟南市區約40公里的尋常街鎮。4月22日下午,當齊魯晚報記者來到此地的一處素食館時,當地某放生組織的一場放生活動正要開始。據放生業內人士的說法,這個組織的規模、影響、活動頻次,在濟南地區都是首屈一指。

  當天下午2點40分左右,三輛卡車,在素食館門口停放完畢。一輛滿載用黑布遮蓋的鳥籠和獸籠,來自淄博周村;另外兩輛裝載魚類和螺螄等,來自刁鎮本地。

  根據放生程序,在滿載“物命”的貨車前,十幾位身穿黃色馬甲式制服的男男女女,列隊朗誦放生經文。他們年齡不一,卻分工明確,有人帶頭誦讀,有人拍照、攝像。儀式持續了近半個小時,之后由三輛卡車和兩輛面包車組成的放生車隊,插著高高飄揚的旗幟,開始出發。

  放生的第一站是刁鎮郊外一個小樹林。在這里,放生者將籠子中的麻雀、斑鳩等放生。但遺憾的是,有一些鳥兒在放生前已經死亡,被就地掩埋。

  車隊繼續前進,來到刁鎮附近的小清河大橋,這也是他們經常選擇的放生地點。這段并不寬廣的河段,水流平緩,在橋面上,組織者、放生者向河中傾倒貨物。車上,魚販子穿著膠皮靴戴著手套協助卸貨,一時間,裝在十幾個蛇皮袋里的青蛙、螺螄等,被嘩啦啦地傾倒進水中,引來路人圍觀。

  其間,有兩名工作人員不斷從各個角度進行拍照和攝像。“你擋著我了!”當記者試圖湊上前時,其中一人喊道。

  過了一會兒,聽說放生消息的附近村民,騎著摩托車,拿著漁網和竹竿,飛奔而來。放生前只有一位捕魚者的河邊,很快聚起20多人的捕撈隊伍,規模超過了放生者。

  “主要就是撈青蛙和蟾蜍,一斤能賣七八塊錢。”一個小女孩跟父母一起來打撈,她手中的蛇皮袋里裝著十幾只青蛙。一位村民言語中不無遺憾:“上次有大魚,這次沒有了。”

  根據村民的說法,此地經常上演放生“大戲”,但時間并不固定。讓村民們高興的是,對于他們的捕撈,放生者并不在意。

  放的只管放,撈的只管撈。雙方相安無事,場面滑稽而和諧。在這波放生完畢后,車隊駛向黃河方向,去放生其他魚類。

  這是該組織宣稱的第1615次放生。根據其隨后公布的賬目,此次放生:麻雀1126只、斑鳩40只、野兔1只、黃鼠狼2只,青蛙486斤、螺螄2630斤、鯉魚493斤……籌集善款總計31260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