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，特警在法庭外警戒。京華時報記者張淑玲攝

　　昨天上午，山東招遠麥當勞餐廳內(nèi)涉邪教殺人案一審在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。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、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5被告人被控故意殺人，其中，呂迎春、張帆、張立冬3人又被控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罪，被檢方建議數(shù)罪并罰。面對指控，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3人拒不認罪，稱其為正當防衛(wèi)。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悔罪。張帆、張立冬甚至拒絕了律師要為其做精神鑒定的申請。庭上，因受害人家屬提出撤銷民事訴訟，此次庭審只審理刑事部分。

　　京華時報記者張淑玲

　　被告人委托9名辯護律師

　　昨天，山東招遠麥當勞餐廳內(nèi)涉邪教殺人案一審在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。

　　6時30分，受害人吳碩艷的妹妹、丈夫及舅舅就進入法院。7時30分，旁聽人員陸續(xù)通過安檢進入法庭。旁聽席座無虛席，被告人兩名親屬、被害人3名親屬、15名記者及當?shù)厝舜蟠�表、政協(xié)委員、社會各界人士共92人旁聽了庭審。

　　共有9名律師出庭為被告人辯護，除張帆有一名律師外，其余4名被告人均委托了兩名律師。

　　原告人是被害人吳碩艷的丈夫金中慶及其6歲的兒子小雨(化名)。在這個家庭中，高齡的奶奶癱瘓在床，金中慶又因妻子的去世深受打擊，家中僅靠爺爺?shù)湃�輪拉客掙錢養(yǎng)家。北京市煒衡律師事務(wù)所派出律師高成為其免費代理，后期又增派律師邢嘉然相助。

　　原告人當庭撤回民事訴訟

　　上午8時，庭審正式開始。開庭不久，原告人金中慶、小雨及吳碩艷父母兩方的訴訟代理律師均當庭表示，根據(jù)當事人授權(quán)，決定撤回對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、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的附帶民事訴訟。

　　經(jīng)當庭評議，合議庭認為4名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申請符合法律規(guī)定，故準許撤回附帶民事訴訟，昨日開庭只就刑事部分進行了審理。

　　被告人對指控事實無異議

　　庭審在審判長的主持下就起訴書指控的事實進行了法庭調(diào)查。公訴人、辯護人分別對被告人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、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進行了訊問和發(fā)問，五名被告人分別進行了陳述。各被告人對公訴機關(guān)指控的事實無異議。公訴人在法庭上出示了相關(guān)證據(jù)，控辯雙方對證據(jù)充分發(fā)表了質(zhì)證意見。在法庭辯論環(huán)節(jié)，公訴人圍繞本案爭議焦點，就事實和證據(jù)的認定及法律適用問題發(fā)表了公訴意見。被告人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、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及其辯護人充分發(fā)表了辯護意見。

　　法庭辯論結(jié)束后，被告人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、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進行了最后陳述。被告人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表示認罪、悔罪。

　　16時22分，審判長宣布休庭，案件將擇期宣判。

　　□指控

　　1、“全能神”成員如何打死無辜者的 

　　索要電話被拒，5人毆打他人致死

　　煙臺市檢察院指控稱，5月28日15時許，5被告人及12歲的張某到麥當勞招遠府前廣場餐廳吃飯。其間，張立冬、張巧聯(lián)到附近金都購物中心買了兩把拖把、手機等物品。

　　5月28日21時許，張帆、呂迎春讓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、張某向餐廳內(nèi)顧客索要聯(lián)系方式，為發(fā)展全能神教徒做準備。

　　張航向被害人吳碩艷要手機號碼時，遭到拒絕，便將此事告知張帆、呂迎春，兩人遂指示張航再次向吳碩艷強行索要號碼。

　　吳碩艷拒絕給號碼，并說，“走，一邊玩去。”張帆、呂迎春遂商量認定，吳碩艷為“惡靈”。

　　張帆：邊狠命地踩踏邊詛咒

　　張帆開始咒罵吳碩艷為“惡靈”、“魔鬼”，并到吳碩艷桌前，讓其離開餐廳。遭到拒絕后，張帆遂持餐廳內(nèi)座椅，打吳碩艷頭部，吳碩艷予以反抗，在場的張立冬、呂迎春、張航上前，與張帆共同將吳碩艷打倒在地。張帆多次叫囂，“殺了她，她是惡魔”，并用手撐著餐桌反復(fù)跳起，用力踩踏吳碩艷頭部、臉部，直至其無力跳起。

　　此后，張帆將兩個新拖把分別遞給張立冬和張某，并指示張立冬、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、張某上前“詛咒”，毆打吳碩艷。

　　張立冬：從桌下拖出被害人反復(fù)毆打

　　張立冬用力踢、踩、跺吳碩艷頭部、臉部，并在呂迎春指示下，將吳碩艷從桌椅之間拖出，持拖把反復(fù)毆打吳碩艷頭部、臉部。

　　呂迎春：毆打被害人并揚言“誰管誰死”

　　呂迎春踢踹吳碩艷，并唆使張巧聯(lián)、張某一起上前毆打吳碩艷。毆打期間，呂迎春用拳頭擊打餐廳服務(wù)員，并揚言“誰管誰死”，阻止餐廳工作人員和顧客解救吳碩艷，還與張帆一起，將餐廳柜臺上的頭盔，扔向工作人員阻止報警。

　　指控稱張航用椅子、笤帚毆打吳碩艷。

　　指控稱，120急救醫(yī)生趕到后檢查確認，被害人吳碩艷已經(jīng)死亡。經(jīng)法醫(yī)鑒定，吳碩艷頭面部遭受有較大面積質(zhì)地堅硬鈍物打擊，并遭受有一定面積質(zhì)地較硬鈍物多次作用致顱腦損傷死亡。

　　庭上，公訴人向法庭出示了證人證言、視聽資料、電子數(shù)據(jù)、勘驗、檢查筆錄等7組證據(jù)。

　　2、5被告人是怎么介入邪教活動的

　　秘密糾合40余名“全能神”教徒聚會百余次

　　據(jù)指控，經(jīng)人介紹，呂迎春在1998年加入全能神邪教。2008年8月，其以“長子”身份，在招遠負責“牧養(yǎng)”教徒，并在教徒聚會上宣講“全能神”教義。

　　2007年，張帆開始接觸并信奉“全能神”。2008年，張帆與呂迎春通過互聯(lián)網(wǎng)認識，她認可呂迎春為“全能神”的“長子”，并跟隨呂迎春到招遠多次參加“全能神”教徒聚會。2008年底，張帆在河北省無極縣老家，將全家人發(fā)展入教。2009年，一家人從河北省無極縣搬到招遠市居住。2009年夏天，張帆被“全能神”確認為“長子”。

　　此后，呂迎春、張帆在招遠城區(qū)及玲瓏鎮(zhèn)、蠶莊鎮(zhèn)、齊山鎮(zhèn)等多個地點，秘密糾合“全能神”40余名教徒聚會百余次，張立冬也積極參加聚會活動。

　　其間，呂迎春、張帆印制、散發(fā)了大量“全能神”宣傳資料；張帆鼓動張立冬出資，在招遠市大曹家、金鳳家園、金水橋等地租賃或者購買多處房屋和店面，作為“全能神”活動場所和教徒住所；張立冬還出資購買了“指南者”“保時捷凱宴”等多部車輛，接送呂迎春、張帆等人到青島、萊蕪、東營等地參加全能神教徒聚會，宣揚“全能神”教義。

　　自2008年起，呂迎春、張帆利用互聯(lián)網(wǎng)，先后在“百度知道”“新浪博客”“搜狐博客”“美國中文網(wǎng)”等境內(nèi)外網(wǎng)絡(luò)空間內(nèi)，制作、傳播有關(guān)“全能神”的文章97篇，空間訪問量總計17萬次。其間，張帆還將“全能神”教義《話在肉身顯現(xiàn)》轉(zhuǎn)換成電子文檔，保存在計算機硬盤和U盤中，進行編輯、復(fù)制、傳播。

　　2010年11月后，呂迎春到招遠市泉山路張帆家中居住。張立冬為共同修習“全能神”教義，購買了電腦、手機，安裝了寬帶，并提供生活費用，還聽從呂迎春、張帆指使，將家庭財產(chǎn)1000余萬元，以獻給“教會”的名義，存在呂迎春、張帆名下。

　　2014年5月25日，呂迎春、張帆指使張立冬，將張巧聯(lián)從河北省無極縣叫來招遠市，發(fā)展其為“全能神”成員。

　　庭上，煙臺檢察院出具了“全能神”書籍、靈修筆記、機動車信息查詢單、邪教宣傳品認定書、辨認筆錄等證據(jù)，以及呂迎春、張帆、張立冬3名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。

　　□辯護

　　3人自稱正當防衛(wèi)拒不認罪

　　面對指控，張帆、張立冬、呂迎春拒不認罪，他們認為自己所做的是正當防衛(wèi)，打的是“惡魔”“邪靈”，自己所信奉的“全能神”和國家曾取締的“全能神”教不一樣，取締的是邪教，自己的是正教。

　　庭上，張航、張巧聯(lián)兩人認罪悔罪。張航律師為其辯護稱，張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，其加入“全能神”不是自愿。張巧聯(lián)則在庭上一再說“對不起”“我道歉”。

　　張帆：為自己辯解多次露出笑容

　　看到庭上播放當時打人的現(xiàn)場，張帆沒有否認事實。但她為自己辯護稱，自己是超自然的，是正當防衛(wèi)，被害人是“邪靈”，是“惡魔”，必須打死。

　　針對自己“用手撐著餐桌反復(fù)跳起，用力踩踏吳碩艷頭部、臉部，直至其無力跳起”的指控，張帆稱當時自己是沒有力量了，才按著桌子。針對“持餐廳內(nèi)座椅，打吳碩艷頭部”等指控，張帆稱自己持椅子打，就沒打著。

　　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解，張帆還多次露出了笑容。

　　庭上，張帆的辯護律師對受害人尸體鑒定提出異議，她稱張帆的椅子沒打著受害人，鑒定一定會有問題。該律師甚至向法庭申請，給張帆做精神鑒定，但這遭到了張帆的否決。

　　此前，在接受警方訊問時張帆曾說，自己當時一邊踩一邊用“魔鬼我詛咒你下到無底深坑永世也不得超生之類的話詛咒她”。

　　張立冬：場面太血腥了，我不想回憶

　　今年55歲的張立冬8歲上學，18歲務(wù)工，19歲到青島海軍服役，23歲退伍后，從事過房地產(chǎn)等多種行業(yè)。在接受女兒張帆的“牧養(yǎng)”信奉“全能神”后，還在呂迎春、張帆的指使下，將家庭財產(chǎn)1000余萬元存于呂迎春、張帆名下，以獻給“全能神”。

　　同女兒一樣，張立冬認為自己是正當防衛(wèi)，否決了辯護律師為其做精神鑒定的申請。他認為自己持拖把砸、將吳碩艷從桌椅之間拖出來打，不應(yīng)是致命傷。

　　面對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罪的指控，張立冬為自己辯護稱，其信奉的是“正教”，不同于被國家已經(jīng)取締的“全能神”教。張立冬當庭陳述案情時神情淡定，并不時露出笑意。

　　今年5月30日9時20分，張立冬在接受警方詢問時，曾表示，“被執(zhí)行拘留后，在監(jiān)室里面，腦子清醒了許多。回憶起一部分當時事情發(fā)生的情節(jié)，但是當時的場面太血腥了，我不想回憶。”

　　他還提到了自己的情人張巧聯(lián)，并稱自己是聽到張帆說，那個婦女是“惡魔”“邪靈”，叫打死她，叫她下無底深淵，“我相信張帆說的話，”他說。

　　呂迎春：她起來就必然攻擊我們

　　和張帆、張立冬一樣，呂迎春也面臨著故意殺人、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兩項罪名，她也認為自己是正當防衛(wèi)，沒怎么打，信的是正教，傳的也是正教，稱自己所信奉的“全能神”教，是正教。對此，其辯護律師也辯稱其沒怎么毆打吳碩艷。

　　在接受警方訊問時，呂迎春曾供述稱，事發(fā)前其在玩手機，突然感覺有“惡靈”在攻擊自己，覺得很難受，這時，突然看見一個女的，在薅張帆的頭發(fā)，這才繞過桌子去拉那女的，還把手伸到那女的腋下拖。最后，那女的松手，半跪在地上，自己用腳踹了她兩三腳，“就是不想讓她起來，我認為她就是惡靈，如果起來的話，必然攻擊我們。”

　　□5名被告人

　　張帆成為第一被告人

　　上午8時，審判長宣布開庭，法警將被告人帶入法庭。令旁聽人員感到意外的是，第一個被帶入法庭的不是留著光頭的張立冬，而是其大女兒、今年29歲的張帆。在該案中，張帆被列為第一被告人。第二被告人是今年55歲的張立冬，其后依次是隨35歲的呂迎春、事發(fā)時剛滿18周歲的張航、今年雖然只有23歲但已是張立冬情婦的張巧聯(lián)。

　　關(guān)于張帆被列為第一被告的原因，律師高成稱不難理解。

　　高成分析稱，在招遠“5・28”麥當勞故意殺人案中，在對被害人吳碩艷實施毆打、致其死亡中，張帆起了主要作用，“她是發(fā)起者，指揮者，她用椅子砸、用腳踏；在毆打中最積極、最兇殘；她還指揮其他人打”。高成表示，結(jié)合證據(jù)、犯罪嫌疑人供述、證人證言及相關(guān)視頻證據(jù)分析，該案中張帆是此次事件的引發(fā)者、組織者、安排者，在“全能神”教中，她處于“長子”地位，是個頭目，別人都會聽她的，遵照其指示，積極、兇殘地參與毆打，最終致吳碩艷死亡。

　　高成分析，張立冬被列為第二被告人，是因其在該事件中起了主要作用，他用拖把打，用腳跺吳碩艷的頭、脖子，自始至終積極參與，他參與的時間最長，還指揮現(xiàn)場，在別人勸阻時，威脅“誰管誰死”，有人要報警，是他不讓報警。

　　呂迎春排在被告人第三，是因為其也參與了毆打，她發(fā)號施令，讓張立冬把躲在桌子縫中的吳碩艷拽出來毆打。她和張帆一樣，都是“長子”，其他人都聽她的。

　　“張立冬12歲的小兒子在毆打中表現(xiàn)也很積極，他拿著拖把打吳碩艷的頭，喊‘打的就是惡魔，打的就是邪靈’，并阻攔警察帶人。但我認為，他是害人者，也是邪教的受害者，這么幼小的孩子，因被洗腦，變成了窮兇極惡的暴徒。”高成稱，因其尚不滿14歲，沒有刑事責任能力，不會受刑事追究，其監(jiān)護人應(yīng)嚴加管教。

　　□被害人家屬

　　現(xiàn)場撤銷民事訴訟求嚴懲

　　8月20日下午，一網(wǎng)絡(luò)曝出受害人家屬將索賠400萬的消息。對此，金中慶舅舅呂中義回應(yīng)稱，家屬尚未確定要索賠多少錢，“我們認為，賠多少錢也換不來我們的一條命。我們現(xiàn)在要求的是嚴懲罪犯。”

　　昨日庭審開始不久，被害人家屬的訴訟代理人便當庭申請撤銷該案附帶的民事訴訟。

　　高成律師稱，家屬需要的就是從重處罰，對主要的實施者、指揮者等，請求法庭判處其死刑。對主要的實施者、指揮者，要求判處死刑，“被害人家屬仍有最終決定權(quán)，是繼續(xù)主張，還是放棄，目前，他們還未做出最后的決定。”

　　>>律師說法

　　保留起訴麥當勞的權(quán)利

　　據(jù)了解，被害人家屬認為，在大庭廣眾下，吳碩艷被活活毆打致死，這發(fā)生在麥當勞餐廳，發(fā)生在眾目睽睽之下，故麥當勞沒有盡到安全保障義務(wù)，故應(yīng)承擔相應(yīng)的民事賠償責任。

　　對此，被害人律師高成稱目前的重點還是要求法院能公正判決，嚴懲殺人兇手。從民事講，被害人家屬有這種權(quán)利，他們可以隨時對麥當勞提出索賠。

　　□探訪

　　1、麥當勞餐廳

　　事發(fā)后沒再開門

　　8月20日傍晚，位于招遠市羅峰路的麥當勞餐廳仍大門緊鎖。

　　附近一店員介紹，事發(fā)時他們已經(jīng)下班，第二天趕來上班時聽說發(fā)生了慘案，故對事件發(fā)生時的現(xiàn)場情況并不清楚。

　　該家餐廳在其左手一商場內(nèi)還設(shè)有一處單扇玻璃小門，玻璃門下半部還貼著“全線飲料第二杯半價”的廣告帖，透過玻璃門看去，可見餐廳內(nèi)桌椅擺放整齊，但空無一人。

　　該店員介紹，這兩扇大門自5月28日事發(fā)后，便再也沒有打開過。

　　正對著大門，停著一輛標有“招遠公安”的警車。

　　2、被告人家

　　上了鎖沒見人來過

　　8月20日下午，京華時報記者來到張立冬家所在的位于開發(fā)區(qū)的招遠市金暉園麗水苑小區(qū)12號樓，該棟住宅樓5層高，一單元一樓左側(cè)就是張立冬的家，窗戶前方還豎著兩把大型遮陽傘，窗戶上方的墻上，安裝著兩個攝像頭。

　　“他家有3輛豪車，那兩把大遮陽傘是專為豪車遮陽遮雨用的，攝像頭是為了防小偷，小區(qū)里也有其他人家安裝。”該小區(qū)一工作人員介紹稱，事發(fā)前大家不知道張立冬一家信教，只是有時會碰到他們開車進出，傍晚時分，張立冬會帶著兒子女兒出門遛狗，是一只灰色的高到成人膝蓋處的狗，有時也會見到張立冬妻子一起遛狗。

　　該名工作人員透露，張立冬的小兒子原來就在小區(qū)西側(cè)的學校讀書，“后來聽說轉(zhuǎn)走了，這次出事后，家里就上了鎖，沒看見人來過。”鄰居表示，張立冬的小兒子因年齡小，平時又和母親關(guān)系不好，目前隨其表哥一同居住。

　　3、被害人兒子

　　生日許愿媽媽能回來

　　“孩子要媽媽，到處找，想起來就哭一陣。”8月20日下午3點，吳碩艷兒子的姨姥姥說，“有次孩子對我們說，‘我做了一個夢，我夢到媽媽回來了’。當時我們正一起吃飯，放下筷子，一家人哭一陣，就再拿起筷子，接著吃。”姨姥姥一邊說，一邊撩起衣襟抹眼淚。

　　雖然是男孩子，小雨卻喜歡跳舞，并和媽媽說好，過六一時，幼兒園會邀請媽媽去看自己的節(jié)目，但是媽媽在5月28日晚走了。這個六一，喜歡跳舞的小雨，沒有參加節(jié)目表演，“他說，‘媽媽沒來，她不能領(lǐng)我去了’”。姨姥姥說，6月7日小雨生日那天中午，幼兒園老師特地將小雨接到學校，給他買了生日蛋糕，買了禮物。晚上，一家人也一起給孩子過生日，買了個蛋糕，孩子閉著眼睛許了愿。晚上睡前，孩子把愿望告訴了奶奶。“孩子許了3個愿，第一是媽媽能回來，第二是奶奶的病快好，第三是讓壞蛋死！”姨姥姥說。

　　□專家釋案

　　刑訴法專家洪道德

　　招遠命案必有死刑

　　昨晚，著名刑訴法專家、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洪道德發(fā)聲，認為該案必有死刑。

　　洪道德說，該案必有死刑，因為刑法上的死刑，首先是給有人命案的罪犯留著的。其次，根據(jù)煙臺市檢察院起訴書的指控，和被告方的辯護，張帆、張立冬應(yīng)會被判死刑，呂迎春界于死刑與死緩之間，死刑可能性更大些，其他二人有可能在10年有期徒刑至無期徒刑之間量刑。

　　洪道德稱，邪教徒只要沒有精神病，就不影響定罪。

　　邪教人員故意殺人，一樣定故意殺人罪，如果說邪教人員身份影響量刑的話，那么也是作為一個從重因素來考慮的。如果又是邪教人員又是精神病患者，那么其精神病經(jīng)依法鑒定，結(jié)論不負刑事責任，那么就強制醫(yī)療；結(jié)論負部分刑事責任，那么肯定不能適用死刑；結(jié)論負完全刑事責任，那么按正常人處理。總之，邪教不能成為網(wǎng)開一面的借口。

　　案發(fā)地麥當勞肯定沒有刑事責任和行政責任，有沒有民事責任，要看其當時在場工作人員在有條件干預(yù)時是否進行了干預(yù)，即犯罪行為發(fā)生很突然，沒說兩句就動手打人拿刀捅，工作人員發(fā)現(xiàn)糾紛時事件已是犯罪狀態(tài)，則無民事責任。

　　六人責任大小，首先要不要認定是犯罪集團，若是，則先要找出首犯，其次找出一般主犯；若是普通共同犯罪，則主犯有組織型和實施型兩種。我個人分析首犯或者組織型主犯應(yīng)當是死刑，主要實施者，如果年齡、精神沒障礙，應(yīng)該也是死刑。

(原標題：三被告人拒不認罪嫌犯辯解頻露笑容)

　　(編輯：SN18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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