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:菏澤牡丹區鄒口村民為無名烈士尋家,這里原來還是紅色根據地

  在牡丹區胡集鎮鄒口村村西趙王河故道河畔,埋葬著三位在革命戰爭時期犧牲的無名烈士,在該村村民的守護下,他們已在這里安息了73個年頭。能知道烈士叫什么,是哪里人,為烈士立塊碑,讓后人永遠紀念他們,成為鄒口村村民的長久以來的愿望,而這也成了鄒口村村民們心中的疙瘩。

  為讓烈士回家,他們四處奔走

  目前已是深秋時節,農村的田野一片蕭條景象,鄒口村無名烈士墓旁的楊樹葉已變黃,隨風而飄落在墓前,僅留的幾片殘留樹葉也在蕭瑟的秋風中輕輕搖擺。

  今年92歲的鄒興亞老人和89歲的鄒興臣老人又相約來到墓前,看著墓前飄落的樹葉,找到埋骨異鄉的無名烈士們的名字與籍貫并為他們立碑的事,又涌上兩位老人的心頭。隨著他們一天天老去,這個愿望在他們心中越來越強烈。

  記者遠遠望去,這里有兩個突出的土堆,雜草叢生,并未立碑,但只要提起無名烈士的墓,村里的人都能準確地說出具體位置。而為他們立碑,也成了全村人的愿望。

  據了解,這兩座墳墓中埋葬著三位無名烈士,其中兩位是1947年農歷6月份在鄄城縣彭樓鎮董莊戰斗中負傷的,由于部隊要繼續前進參加沙土集戰役,這兩名戰土負傷后被送到鄒口村養傷,在這兩名傷員中,村民只知道其中一人是河南滑縣的,另一人是山東樂陵的,其他信息一無所知,他們犧牲后被村民埋在一起安葬。另一個墳中埋的更早犧牲的,已經沒有村民能說出更具體的細節。

  上世紀80年代初,村民鄒興化(已故)曾以磚刻字埋入烈士墳中,希望留下烈士的線索,并致信樂陵縣政府,希望能找到烈士的家人,由于當時通信不便,一直沒能等來回信。

  想為烈士立碑,讓世人永遠銘記

  鄒興亞老人介紹,滑縣籍的傷員由于傷勢過重,很快就犧牲了。樂陵籍的傷員當時住在村民鄒懷聚家里養傷,由于缺少藥物,再加上天氣炎熱,他的傷口也不幸感染,傷勢越來越重。

  鄒興臣老人說,得知有傷員在村里養傷,鄉親們都紛紛送來剛收獲的花生和舍不得吃的雞蛋。村民記得其中一位傷員在昏迷之中反復喊著:扎根娘,你一定要照顧好扎根。

  村民們帶著遺憾和不舍把兩位烈士埋葬在了一起,堆起了一座墳。逢年過節,村民們都要祭奠烈士。解放后,每到清明節,安橋小學的師生都來為烈士掃墓。

  鄒興亞老人每次經過無名烈士墓時,心里就很難過,“如果沒有他們拋頭顱灑熱血,就沒有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,我們應該讓子子孫孫永遠記住他們。但墓就在村口,卻始終找不到他們的家,不知道他們叫什么,哪里人?他們的家人是不是也在尋找他們,想讓他們落葉歸根。”

  “如果找到烈士們的家,知道他們的姓名,我們想為他們立碑作傳,使烈士英名朽,永遠激勵后人,告訴他們現在的幸福生活,告訴他們我們沒有忘記他們,也可以讓烈士回家。”鄒興亞老人說,聽其他村民說,上世紀七八十年代,清明節期間曾有人來這里上墳,但沒有和村民接觸,村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。

  發掘紅色文化資源 打造生態旅游村

  鄒口村有著光榮的革命傳統,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,這里屬鄆巨專區第二區,是本地較有名氣的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核心村莊,該村和相臨的安橋、姜莊村被稱為“小紅三村”,和周圍村的游擊隊(小組)相聯合,組成區隊,開辟了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,成為對敵斗爭的堅強堡壘,以致較遠村莊的人至今仍把鄒口安橋連說。

  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和“紅三村”成為當時小有名氣紅色根據地,鄒口村更是堡壘村。時任鄆巨菏鄄四縣邊區書記的徐雷健(建國后任山東省委組織部長等職)和他的妹妹雷福鳴(姐妹團負責人)、冀魯豫八專區臨澤六區區長、冀魯豫軍區第二軍分區基干團政治處主任杜守正(又名杜子端,建國后任輕工部副部長等職)常駐該村。

  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的民兵武裝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,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,留下了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,鄒汝幫急智退敵、鄒懷坦遇伏殉國、李區長壯烈犧牲、房東智救杜母、賈店勇敢突圍等一個鮮活的故事,至今在當地群眾中流傳,傳承著紅色基因。

  為建立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進行過艱苦斗爭的老“槍班”們,解放后大都默默無聞的生活,現在他們大都已經故去。但他們的事跡大家沒有忘記,他們的故事還在后人口中一代代流傳。上世紀六十年代,當地的劇團還把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的故事搬上了舞臺。

  該村村干部鄒如遠說,我們計劃整理發掘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的史料和文物,目前村里還有杜守正房東院落、烈士養傷房東鄒懷聚院落等紅色文化資源,以“八里轉革命根據地”為重點,通過紅色文化資源與實施鄉村振興相結合,發展紅色旅游,打造集革命傳統教育、愛國主義教育為一體的紅色生態旅游村。(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李德領 通訊員 鄒愛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