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 | 倉   庚

監(jiān)制 | 藍   色

設(shè)計 | 倫倫  排版 | Jodie

出品 | 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×山東省旅游推廣中心×新浪山東

黃河從這里入海 | NO.25 淄博高青篇(下)

扳倒井與芝麻香

通靈娛神,入于秘境

酒能讓人興奮愉悅,乃至達到某種癲狂的精神狀態(tài),上古之時,期以人神溝通,故而無酒則不成其禮儀,于祭祀、祈愿活動中尤甚。

因此,在中國,酒的文化是傳統(tǒng)整體文化最基本的構(gòu)成與參與者之一。

"禮何以解憂,唯有杜康“,憂從中來,綿綿不絕,直到終極之問。

沒有了酒,飲食只能歸于飲食。神明一旦失去便利的切身的內(nèi)在體驗,“民以食為天”里的天也變得單調(diào)貧乏,與飲食一樣都毫無神圣、高妙可言。沒有了酒文化,也就沒有了飲食文化,中國文化之道,也不再活潑,抽象且毫無氣象。

神,自秘境也,須要內(nèi)在體證,那些外在的神跡,可以被震撼,但難以構(gòu)成自內(nèi)、莫名之感動與覺知。

酒呢,也須在一個隱秘的境遇中釀得,求得,至精至微,于存在的根本幽深靜謐之中。

先看一個現(xiàn)象,一個普遍的釀酒之地的地理表現(xiàn):

?歐美方面

法國,歐洲乃至世界級葡萄酒圣地,法國地勢東高西低。

智利,南美洲最大葡萄酒生產(chǎn)基地。安第斯山脈東高,西邊低出了一個太平洋,智利地勢之陰,單調(diào)而異常專注。

馬、佛羅倫薩,意大利紅酒熱烈芬芳。不但兩地都是東高而西低成海,而且整個國家主體都浸泡在地中海里——一個巨大的海盆之中。

?中國方面

茅臺鎮(zhèn),醬香代表茅臺酒,大勢南高北低,故赤水北向。

宜賓市,濃香型五糧液,坐南山連綿,長江流過北境。

瀘州市瀘州老窖,不讓五糧液專美,地理同上。

杏花村,汾酒清香,盆地之內(nèi),四山密閉,汾水中流。

紹興老酒?煙臺張裕?錢塘江與渤海,可都橫在城北,眾水所歸。

還有青島的即墨老酒、青啤……

可以總括:以上酒水產(chǎn)地,在地理上都有一個特點,就是

何謂地理上的藏蓄?那就是地勢向陰,或為盆地、山澗、洞窟,或者地勢東、南高,而河流在北方、西方,或者水的主體融聚于西、北。

地勢陰了,所以此間私密,由是而品質(zhì)內(nèi)斂,如秋收冬藏,可體驗而不可以有聒噪,神在于潛藏而不在于淺表。一切喧囂外在的光影虛飾,都與感動無關(guān),與酒無關(guān)。

酒,隱秘之處,方為道地。玄之又玄,眾妙之門,元神動,性命出焉。

入得場內(nèi),如夜?fàn)T,如地火,把明媚熱烈隱藏在清泠水體,潛藏在黑暗之中,無聲無臭,卻通體光輝,讓人瞬間感動、血氣奔涌。

酒像驀然的音樂響起,在純?nèi)坏穆犛X世界里,萬物神秘,一切空靈,情不知所從起,若神魂隨之出竅。

酒生出的地方,亦多爐冶之所,音色之鄉(xiāng),隱秘溫暖而生命最有質(zhì)感,體悟只歸個體,一己之私而能偎于神鬼邊。

醬香、濃香、清香與芝麻香

中國白酒的基本香型有三種,即醬香、濃香與清香,衍伸總共有12種之多,扳倒井的芝麻香型即屬于其中之一。各種代表性香型的白酒,如同各地的民俗文化一樣,皆首先能夠體現(xiàn)其地域性特征,成為“本地”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。

醬香型的茅臺酒,其醬香突出,優(yōu)雅細膩,空杯留香,回味悠長。

挺拔的高粱迎接、吸納著高原上的熾熱陽光,且以高溫作曲。

喀斯特地貌里,溶洞、峽谷眾多,即或不設(shè)地缸,也如藏如蓄。

赤水河,四五百公里間,在山谷里僻靜、深邃、悠揚而曲折,終出高原而入于江水,而且還成了長江流域唯一沒有被污染的支流。釀制茅臺同樣需要清凈、藏蓄、深度發(fā)酵,還需要大把的高原時光,漫漫時長,耐心等待。

這一切,在茅臺的酒風(fēng)里,注入的是熾熱而內(nèi)斂,幽深而長情。非是人到中年,其醬香神韻絕難領(lǐng)悟。

濃香型有宜賓五糧液與瀘州的老窖,是其典范。

川蜀之內(nèi),山重水復(fù),綺麗多變,故川中多神巫之事,多奇詭之人。又,一旦匯聚,則江水泱泱,其勢奔放,一出夔門,才情天縱。

長江岸邊,山水明媚,往來如織,物料充盈,熱烈飽滿。總是人文應(yīng)萬有,趁青春正盛,濃香肆意年華。

清香型則以汾酒為代表,香清氣正,綿甜爽凈。

呂梁與太行之間,在山嶺閉塞、黃土干燥里,汾河的清正溫潤最是難得,地發(fā)生機,明凈舒緩,所以汾酒總結(jié)而來最是一個“清”字,所以,杏花村里有“汾清”,后又有“竹葉青”等名品。

閉塞最欲舒展,干枯需用潤澤,故汾河流經(jīng),老陳醋得清徐之氣,刀削面有飛揚之姿,惟汾酒兼而有之,爽快悠遠,不疾不徐。

扳倒井芝麻香,山東白酒的“中庸之道”

醬香、濃香與清香構(gòu)筑了所有白酒香型的三角框架,那么芝麻香就是這個三角形的幾何中心,兼?zhèn)錆狻⑶濉⑨u香之長,一品三味,為釀造技術(shù)難度最大的白酒,遂為酒中新貴。

山水上, 貴州纏綿幽深,川蜀繁復(fù)多樣,晉中沉靜專注,而山東尤其是沿黃河一線,尤其是到了淄博、濱州一帶的沿黃地帶,山嶺繁復(fù),平原舒展,本地水系與客水相互之間多揖讓或者配合,所產(chǎn)白酒也體現(xiàn)了“中庸之道”,醬香、濃香與清香兼而有之,不偏不倚。

作為芝麻香型白酒的重鎮(zhèn),高青扳倒井白酒自有其道地:

高青位于北緯37°世界黃金名酒帶上。

清香沉靜:位于萬里黃河最后一道灣——安瀾灣上,地上懸河的“專注”,小清河獨流入海,泉水一清到底。

黃河在高青的“臂彎”處,拐過了第九道灣——安瀾灣(圖片來源/澎湃新聞、中國農(nóng)業(yè)農(nóng)村部官網(wǎng))黃河在高青的“臂彎”處,拐過了第九道灣——安瀾灣(圖片來源/澎湃新聞、中國農(nóng)業(yè)農(nóng)村部官網(wǎng)

濃香豐富:擁有黃河、小清河、泰沂山脈的地理生態(tài)架構(gòu)。南仰泰岱,北依黃河,巨大的黃河落差導(dǎo)致河水下滲,造就了以大片湖泊、沼澤為特征的濕地,年平均相對濕度為76~81%,營造了江南水鄉(xiāng)一般的沿黃濕地小氣候,為許多釀酒微生物的棲息繁衍提供了良好的自然環(huán)境。黃河生態(tài)疊加了小清河的流經(jīng),則氣兼清濁,物產(chǎn)豐富,濃香就有了可能;

醬香的幽隱:濟水故道,黃河之濱,成千上萬年的沖刷和滲透,在數(shù)百米的地下,沉積形成了一條綿長寬闊的礦泉帶。這里不但有中國礦物質(zhì)含量最豐富的溫泉,也有地下800米處無污染的礦泉水,常年恒溫,含有多種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(zhì),為扳倒井生產(chǎn)用水。南山幽深, 井泉是魯北平原最內(nèi)在的幽深,演繹了與赤水河同樣的清澈與另樣纏綿,醬香出焉。

在山東,黃河流經(jīng)之地全部都在“山陰”,不是在泰沂蒙尼山的西側(cè),就是在其北側(cè),所以天然適宜釀酒,偏好飲酒,故山東之好客,白酒總是離不開的。